巴士走過熟悉的街道,那是浸會大學新校的一段。
我訝異圖書館有新的玻璃外牆,同行的友人說怎麼像Canteen。他不是浸大人,不明白「窗」對於浸大學生來說,是罕有的。
記得2003年,沙士肆虐,每個人都帶着口罩上課,在新校的一個小課室裡沒有窗。有一位不講衛生的同學大聲無忌地打噴嚏(她剛巧是住牛頭角下邨)。所有的空氣都僵住了,那是黃子平老師的魯迅課,老師也定住了。那年,是老師第一年在浸大開魯迅課程,後來與老師談天,他自言那年教得不好——那可是我認為最精彩的課堂呢。
我很喜歡窗,但我唸研究生時房間裡沒有窗,浸大的講堂、演講室,都是無窗為多。後來到南京大學、東京大學交流,發現她們大學的演講廳裡、課室裡,都有一列一列的窗,報告的時候,冷空氣也彷彿少了。
老師退休了,我也畢業了,行人大道上是一批新臉孔,新人不懂舊人,舊人不懂新人,但我有微微的暖感——這些可是我的師弟師妹。樹還是亮綠,九龍塘的夏天還是很熱,有新建的窗,樹上有未開的花,背上有微暖的光。
我們都渴求,在窗內、在窗邊倚着光悠閒地讀書,今天我發現,原來在窗外走,也是好的。
1 comment:
没有窗的讲堂会是多么让人压抑,我很诧异,这样的房子会是谁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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