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727

安達摩露娃六度出戰奧運【下】:皇朝之餘暉




安達摩露娃之所以能六度出戰奧運,是因為本身的個人能力——穩定的進攻和一傳。然而除此以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後繼無人。

對於排球員的培育,作為一個觀眾,很難理解當中的運作。表面上排球培育最好的國家,首推日本、南韓、泰國和中國等亞洲球隊。這論點基於一個簡單原則,就是看場上的新老交替是否成功便是了。俄羅斯隊實際上一個最最值得顧慮的是,後繼無人。這與她們主教練卡爾波利(kapol)淡出排球圈有關。

回顧歷史,一般而言一支球隊的換血短至1年長至10年。88年蘇聯女排為世界第一,名將如雲,當中為人熟悉的史美露娃和奧基安高要至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之後才完全退出俄羅斯國家隊。然而令人驚歎的是1998年一支比以往更全面,進攻力量更強的球隊橫空降世:二傳華斯莉斯卡亞,主攻歌迪娜和安達摩露娃,接應二傳蘇高洛娃,快攻手迪真高與莫洛佐娃成功磨合,當然當中不少球員在1992年至1996年已在國家隊沉浸,但更重要的一點是1998年是加莫娃入隊的一年,換句話說,卡爾波利擁有一套完備的新舊交替方略,對於新人作出適當的培育及機會。1998年加莫娃已在瑞士精英賽亮相,2000年的世界女排大獎賽更與歌迪娜交替出任正選。

我更佩服卡爾波利的一點是他的眼光。對於沒有潛質的球員,幾乎完全沒有出場的機會。1997年卡爾波利曾着意培育莎芳洛娃,然後棄用;而後來2006年意大利籍教練卡柏拉拉着意培育的莎芳洛娃、3號阿美洛娃、9號菲耶娃及15科舍列娃,全部都是卡爾波利的棄將。實際上15號科舍列娃在2010年世錦賽光芒萬丈,但殺球動作生硬,一傳尤差的缺點依然明顯。

卡爾波利至2004年離任對俄羅斯女排製造了根本性的影響。實際上2006年及2010年世錦賽冠軍的主力得分球員依然是卡爾波利一手培育的猛將,包括蘇高洛娃、加莫娃和歌迪娜。2008年北京奧運俄羅斯歷史性不入四強,歐錦賽失落金牌多年,都必須讓俄羅斯隊的教練醒悟:要拿冠軍,再不能單單依靠明星。

安達摩露娃穩健的一傳是教練召回她的原因。實際上安達摩露娃的一傳只屬中上,可見俄羅斯新人的基本技術相當不濟。今次安達摩露娃的回歸,作為觀眾當然欣喜,可是這正意味着:俄羅斯隊的前景並不樂觀。與此同時蘇高洛娃也是五度出戰奧運會,34歲的她曾揚言自己即使40歲也有心力和勇氣參與奧運。我們不得不為這類球員起敬。回首一看中國女排在奧運前夕紛紛自怨比賽太多、傷患處處,可謂相形見絀。

20120726

安達摩露娃六度出戰奧運【上】:向命運叩門




俄羅斯傳奇排球運動員安達摩露娃(Artamonova)以37歲高齡,第6度參與奧運會,成為了歷史上參賽次數最多的女子排球運動員。然而一眾女排球迷不禁被勾起傷痛回憶;而對女排發展不大清楚的觀眾也會設想或深究,除了球員本身的能力以外,這現象到底意味着甚麼?

世界冠軍的魅惑

女子排球運動與一眾運動一樣,也有高榮譽及低榮譽的比賽之分,當中以世界錦標賽及奧運會榮譽最高,如獲這兩項比賽和世界盃其中一項的冠軍,則被譽為曾獲得「世界冠軍」的球隊,而這三項比賽也被譽為女排「三大賽」。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俄羅斯天才運動員湧現,包括主攻手安達摩露娃、歌迪娜(Godina)、快攻手迪真高(Tichtchenko)及接應二傳蘇高洛娃(Sokolova)。然而這些球員擁上佳的能力卻同時背負着宿命,這體現於幾場重要賽事的落敗,包括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會準決賽以1-3負於中國;1998年世界錦標賽準決賽以0-3負於中國。1999年及2000年俄羅斯隊如日方中,可是於1999年世界盃及2000年悉尼奧運會負於古巴。其中悉尼奧運會挫敗是安達摩露娃今天執意回歸的重要原因:俄羅斯隊在領先2局的情況下被古巴隊連追三局,賽後一向冷靜如冰雪的俄羅斯球員無不痛哭。

幾位重要隊友在2001年之後相繼離隊,2002年安達摩露娃以隊長身分衝擊世界錦標賽,可是在賽前一致被看好的情況之下在準決賽以2-3敗給美國,2004年因為傷病,已非安達摩露娃的時代,雅典奧運的失落,鏡頭都鎖定在兩位主攻手加莫娃和蘇高洛娃身上。2008年北京奧運因為球員與教練磨合問題,八強止步,以歷年最差成績告別北京。

失落與夢想相濡以沫

內地網民說安達摩露娃是俄羅斯有史以來最偉大球員,相信只會有少數球迷及球評家反對。安達摩露娃的確體現了俄羅斯女子排球運動員的精神:穩定的心理素質,嚴謹與紀律,充滿力量及霸道的打法。然而與她共同經歷創傷的蘇高洛娃及加莫娃已在2006年及2010年連續兩屆獲得了世界錦標賽的冠軍,而她的老戰友迪真高早已黯然離開國際排球場,只有她——安達摩露娃,彷彿依然堅定地拿着火把,向着如石般堅硬的命運之門,滿懷勇氣地呢叩門。

20120711

滿地青苔




老並沒有永恒的定義
然而如果不是太久
這裏不應該有滿地青苔
扭開水龍頭
瀉下死了多年的月光
窗框僅餘軀殼
鏽跡像死去的蟻屍
沒有水龍捲,也清楚知道
四面的白牆吸去了所有存活的臉龐
匙孔裏彷彿看到一雙等待開門的眼睛
卻已經乾掉,不懂眨動
彷彿聽到過份敏感的電話響鈴
但是一室沉靜僵硬,使不動的吊扇
要在老房子的中目視一切
記憶在青苔上滑動
草腥味道裏彷彿有湧動的細菌
光從外面而來溫柔地、不經意地
撞在地上。月曆的日期止住了
黑色的,像一個一個
無底而滿有回聲的洞
無法叫人想像
有人還躺在自己的床上
用自己的體溫養活自己

20120706

20120705

我們在城市的前面
船的後面
憂愁的左面
喜悅的右面
即便如此準確
依然不能發現自己